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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戒ALET,古剑苏越,少年狄芳,阴阳师博晴……墙头无数 【大写的生子狂魔】 微博:公子怀里一只猫

【苏越生子】生生死死 第二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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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15.01.08 02:00(今天不算熬夜吧,我睡到七点起来写的← ←)

*六号打算更的,不过写着睡过去了,七号就是昨天嘛,于是老规矩,两章并一章(被霄河捅死)

*文中种种自己看吧

*屠苏发现倒计时【大雾】

第二十八章

一连数天,陵越都在山外行走,期间他有找到过几株牛膝,伸出手最后还是犹豫了,牛膝汤的作用太明显甚至过于惨烈,他想,即使要送它走,也应该用一种温和的方式。

于是拖拖拉拉着,十五见望的时候也没能集齐退妊的另外两味。

疲累的回到山谷,藤椅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,旁边还有清粥小菜,陵越吃了几口,累得不行,松开筷子,仰头睡了过去。不多久,百里屠苏从房里走出来。

小心为陵越再披一层睡毯,百里屠苏俯身凝视陵越。

师兄每日这么身体力行的访山踏水,出山访友的事还是推迟几月为好。

百里屠苏揽手悄悄抱住陵越,丈量一下他的腰围,惊觉他的消瘦。

陵越这些天来都没有吃过油腥,按他的话说,伤了肠胃需得调理,百里屠苏便一顿一顿的给他炖清粥熬素汤,陵越吃得还是不多,百里屠苏也不说什么,只想办法在味道上做出尝试,哪一天陵越吃得多了点,第二天就接着煮,不过陵越的口味似乎变得太快,昨天吃得好好的,今天又受不了了。

陵越曾向他解释,他并不是挑剔,而是能习惯任何膳食又不偏爱任何口味,语毕,还让百里屠苏不用太费心。

百里屠苏听了进去,却仍旧要将厨艺练到炉火纯青,陵越看的好笑,挥挥衣袖也就作罢。

情事上两人也默契的小心了许多,陵越不光护着自己还要护着腹中那股胎气,想来又觉可笑,既然都不能留下它,这种时候惺惺作态岂非自欺欺人,但陵越还是默默地在腹间加了一重防护。

可令陵越不解的是,百里屠苏莫名的小心谨慎。

百里屠苏有时会突然不敢有任何动作,陵越抱臂看他,见他真的是在震惊的模样,有些顾虑的问他有何事,百里屠苏会答,怕像之前那样太消磨师兄。陵越无声失笑,翻个身让百里屠苏躺在下面,俯身贴了上去。

如此痛又如此浸入骨髓的欢愉,陵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
百里屠苏离真相始终差了一步,他总觉得陵越越来越像世人口中的“母亲”,所以他假想着要是师兄体内真的有一个小娃娃,那他会怎么做。

所思指导所为,他那么想,便真的那么做了。

他会偶尔停下来看看师兄能不能跟得上他的步调,也会惊异地盯着陵越洁白平坦的腰,想象底下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生命。

从头到脚的敬畏。

没有惊悚没有厌恶,简直就像本该如此。

百里屠苏想自己果真病的不轻。

还没等百里屠苏确定自己是否病入膏肓,他就发现陵越才是真的病倒了。

自从两次昏倒后,陵越便改了每日沐浴的习惯,天气好的时候会稍稍的洗上片刻,若是天气不好,烧了水大略的洗洗刷刷再泡个脚,也是一番乐事。

陵越走在山外时就觉得袜间刺痛,不过这痛不明显,只是偶尔一戳一戳的提醒他,他便不在意。等回到山谷,睡前洗漱除去靴袜时,陵越才注意到自己白色长袜上的点点血迹。

悄悄藏起袜子,陵越将玉白的双脚浸入热水。

脚趾间裂开的口子被热水一激,痛得他微微蹙眉。

虽然大部分都是怀胎的原因,可也与他这些天的奔波脱不了关系。

怀胎说到底,一半要用自身气血养护,一半要用外物精气补足。陵越清气充盈,本来不足为惧,但外因始终也困扰着他,他又在惦记着寻不到的两味药材,心思一重,气血和精神自然跟不上,再加上在山中的走动,虚气贯体脉络涩结,冷冰冰的湿气淤积在体内无法排出,最先变化的便是紧贴土地的双脚。

气肿而水浮,水浮而脉隐。

到经脉隐入骨肉时,他的双脚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。

偏偏他还不好好休养,脚肿后五趾间距愈小,而靴袜是按他原先的尺码来的,撑到一定程度便不再能适应他,五趾不得不并拢蜷缩,走动间不停摩擦,趾甲弯折蹭开趾间的皮肉,所以才有浅浅血迹落上白袜。

不止脚掌,脚踝和小腿似乎也比以前粗了一圈,拿手箍住轻轻一掐,立刻有一道深深的红痕显现出来。

陵越擦净脚上水珠,起身倒掉凉了的洗脚水,掀开被子躺进去。

半个时辰后,照顾完桃夭的百里屠苏洗过脸也走进来,留一盏豆大的烛火,悄悄上了榻。

没有情事的时候百里屠苏仍旧会睡在陵越身侧。

隔了些不近不远的距离,百里屠苏侧卧着,将手臂虚搭在陵越腰上,陵越动了动,没推开。百里屠苏更加肆无忌惮,一边把陵越往自己怀里拉,一边挪向陵越,前胸贴上陵越的后背,右手在他小腹那里摩挲着蹭了蹭。

陵越的腰腹一改往日常态,变得出奇柔软,还有些微温的热度缓缓传进百里屠苏掌心,陵越扭过头,深如寒潭的眼眸定定望向百里屠苏。

两人同时勾唇一笑。

之后几天,陵越身上水肿得更厉害,每天泡脚也无法消除体内乱窜的虚浮之气,好在他梳洗的时候百里屠苏一般不会随意闯进来,陵越默默叹气,洗了袜子晾好,煮一碗消水肿的药喝了下去。

半夜的时候,陵越被小腿内侧剧烈的抽搐痛醒,他拿手碰了碰,原本骨肉均匀的小腿扭曲的变了形,筋与筋,肉与肉胡乱的僵持在一起,陵越捏着后侧那块凹陷的筋肉狠狠掐了一把,两种疼痛交织并行,虚假地迷惑了他的感官。

陵越冷汗直下,咬唇不吭一声。

百里屠苏被床榻轻微的摇摆惊动,一个翻身摸向陵越,没有想象中那般暖和,反倒是摸到一副冒着寒气的脊骨,百里屠苏吓一跳,剩下的半点迷糊也完全清醒了,掀开被子拉出蜷成一团的陵越,见他双手死死扣在小腿上,当即红着眼扒下他的手,用自己滚烫的手掌贴上去,对准他筋肉纠结的地方用力按了按。

陵越带着湿汗瞥他一眼,继而低了头,没过多久,僵硬的肌肉终于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,陵越吐出一口浊气,眼神清亮的望了望百里屠苏。

百里屠苏收回手,下床点了几盏灯托到榻前,拍一下空出来的床榻,示意陵越往有光亮的地方挪一挪:“师兄,过来点,我给你看一看。”

陵越略一犹豫,还是点点头,靠近百里屠苏。

百里屠苏握上陵越的脚踝,攥紧了向上推动,想要给他小腿走个气,没推多少诧异抬头:“师兄,你腿怎么肿的这么厉害?”放开手,陵越脚踝一道红印。

平时陵越的脚踝他握住了还有活动的余地,今天竟然堪堪环了一圈便无法动作。

百里屠苏顺势拉高下摆查看他的小腿,同样的肿胀不堪,轻轻戳下去,都有一道凹陷,许久才能恢复原样。

陵越低垂眉眼:“好了,没什么事,山路走多了,你快睡吧。”

百里屠苏看他一眼,抿着嘴高深莫测的神情。百里屠苏伸手捏上陵越的脚,脚上的皮肤被盈盈游走的水汽撑得几乎透明,半长不短的趾甲浅浅的戳进肉里,趾缝里一排凝固的深红痕迹。

陵越抽了抽腿,没能挣开,抬眼看百里屠苏,对方疑惑的看向他,随后眸光一偏,打量四周,从柜子的某个角落翻出一枚锋利的竹片。

支起陵越的双腿,百里屠苏将他的脚按在手里:“师兄别动,我给你嵌个脚。”

陵越无奈一笑,脚都被他按住了,再想动也是无法,只好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
他有手有脚,怎么能让百里屠苏动手?

百里屠苏瞥他一眼,淡淡道:“我第一次知道山路走多会浮肿,以前师兄仗剑踏遍山河的时候,也没有现在这样虚弱。”

陵越一笑: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你又在瞒着我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生病了还是碰上什么污秽之物,被这山中妖气沾染?”

“……”,陵越想了想,颔首道:“都是。”

“什么样的妖气能近了你的身?”

陵越无奈勾唇:“这山中千年万年的妖灵也不在少数,并不是所有都悲天悯人,我们久居此处,安稳度日也就算了,四处游荡终归会有冲撞。”

百里屠苏再看他一眼,轻轻按住陵越将欲挥开他的手,单膝半跪,帮陵越剔除多余的趾甲。

陵越一口气堵在肺里,许久轻飘飘的喘上一喘,终是任他去了。

确定陵越抱恙的百里屠苏不让他再去山里,陵越犟不过他,在谷中又躺不住,只能百无聊赖地临摹书法,等水肿退得差不多的那天,陵越抱着桃夭坐上藤椅晒一会太阳。

口干舌燥,清茶却失了味道,再怎么饮嘴里都是苦的,陵越敲了敲树干,玉颜变成五寸大小落上他的肩,陵越慢慢开口:“玉颜,有桃子么?”

玉颜贴着他耳垂“啊”地叫一声,陵越苦笑,再问一遍:“有桃子么,没有桃子,其他的果子也可以。”

玉颜扯了扯他的鬓发,一个转身跳下肩头,身形悄然不见。

片刻后,正常大小的少女捧着一手果子乐滋滋的回来,她手上全是清甜的汁水,陵越看得发笑,麻烦她洗了一洗装好盘,一人一妖对着一盘青杏开始吃起来。

一开始基本都是玉颜在吃,陵越也有动手,不过他吃的很慢也很仔细,青杏酸得他阵阵牙疼,吃到嘴里却无端的甜,半盘青杏消失的时候,玉颜停了手表示再也吃不下了,陵越单手托着桃夭仍是不紧不慢的吃,另外半盘也渐渐减少,最后只剩一盘果核。

陵越挥挥手,果核一个接一个飞出院外,玉颜不解的瞪着他看,陵越拭去手中汁水,笑一声:“种到山外了。”

玉颜点头欢呼,又想去采点别的果子,陵越抱紧桃夭摇着头:“明天再去。”

百里屠苏来时酸甜之息未消,他嗅了嗅:“什么这么甜?”

陵越和少女别过眼,狡黠一笑,没有答复。

隔天早起穿衣,陵越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腰,他一向避免在人前与腹中胎气多做交流,不过百里屠苏未醒,他便隔着衣物轻轻抚上腰腹。

软的不可思议。

不是筋肉的柔软,也不是陵越骨子里隐藏的温软,就是一种触手即感的绵软,来自他本身又并非始于他,似乎要解除往日的刚硬,护住某种东西一样。

陵越微微发怔,还有两天就到三月了,趁它未成形,得赶快。

百里屠苏拍拍额头醒过来,陵越放下手,跟他说明要出山的打算,百里屠苏上下检查一遍,确定他水肿已消,点头说好,又说自己可以陪他一起,陵越温声拒绝,带上霄河走出房门。

走到半路遇上攀在枝头采果子的玉颜,山中树木大多高耸入云,这株果树算不得多高,总还有些年份。

陵越张开手,对着玉颜喊:“玉颜,”少女回头看他,嘴里叼着咬了半个的香果,手里还有一大堆,陵越微微笑,“你跳下来,我接着你。”

玉颜跳到他怀里,护着果子踩上地面,吞下一嘴口水,问:“要出去?”

陵越颔首说是,玉颜立刻跳起来:“那我也要去——”陵越以为她要跟随,刚要制止,便听她继续说:“我要下山去玩!”

“山下哪里?”

玉颜小妖转转眼珠,绕着陵越走几步:“山下哪里都可以啊,看看集市上有没有好玩的东西,还有卖桃花的姑娘。”

陵越垂眸思量片刻,推了推少女鬓边的桃花:“那你去吧,不要轻易用法术,不要把这朵桃花随便送人。”陵越一顿,“送给谁都不行。”

玉颜答应的飞快:“那我放回果子就出去啦,太阳落山前回来。”

看着玉颜一蹦一跳的走远,陵越笑着摇头,与她背道而驰。

玉颜放下果子,不待百里屠苏询问就撒腿狂奔。

山路坎坷,她跌了一路,拍拍灰继续跑。她的修为不足以支持她直接飞到山下,而现在还早,不妨多走几步。

下行百丈,一只雪白的幼狐陡然立于路中,玉颜停了步子跟它打一声招呼,还没绕过去,一只半人高的狐母从灌木里蹿出来,昂着头目视玉颜。

玉颜捂了捂嘴:“呃……我没欺负你家狐崽。”

狐母口吐人言:“坐上来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你不是要下山么,坐上来,我送你下去。”

玉颜呆愣愣的变回一朵桃花,贴在白狐厚实的皮毛中,小狐狸也跳了上来,狐母望了望背后,脚不沾地的飞奔而下。

玉颜再一次呆愣愣的化出人形,狐狸们朝她挥了挥爪子,不见了踪影。

真是奇了怪了。

踢踏了一路的玉颜不知不觉走到灵芝屋门口,人来人往中除了些不怀好意的眼神,没人顾得上她。她撇撇嘴,抬头默读牌匾。

下山之前跟陵越说的好听,要逛这个看那个,其实她没说实话——她此来就只是好奇裴清而已。

想了又想,玉颜躲到一边,化作一道剑气划破青空。

剑气终止的地方,已是灵芝屋内院。旁人看不见她,她就大摇大摆地四下晃荡,四周芳树遮蔽,梨花的香味芬芳馥郁,她满足的深吸一气,随即呛得半死。

花香中有挥散不去的刺鼻气息,玉颜循着味道一路追过去,在某个门前停下,心虚地张望,贼笑不停。

清风悄悄吹开房门,又缓缓阖上。

一进来,玉颜就立刻捂住鼻子,热气卷着硫磺的味道腾腾而起,这里不会是谁洗澡的地方吧?

玉颜绕过巨大的屏风。

热浪扑面而来。

玉颜小妖忍不住惊呆了。她面前是一汪宽阔的水池,池水清透发亮又深不见底,这么大的池子此时却没人享用,只有目力可及之处,零星一尾轻拍水面。

一尾?玉颜呆滞地捂住嘴,金灿灿的一条尾巴上没有一枚鳞片,被剖开的血肉上淌出汩汩的血色,也没有筋络。

那一尾潜进水面,玉颜屏息飞至高处,低头观望。

一条无鳞无角的巨龙畅游水底!

桃花谷的溪水里也有一条小黑龙,不过只有水蛇一般大小,玉颜还曾笑话过他,几千年也不过这么点大。

那眼前这么大的龙,该有多少年?而万年的龙,又有谁能够将它抽筋剔鳞?

她晃晃悠悠地落下地,龙形消失,脚步声响起,她微微侧目。

裴清穿着中衣走出来,慢悠悠地行至水边,掬起水泼了泼,面色不冷不热:“玉颜。”

玉颜现出身形,诧异地指了指水池:“里面有条龙!”怕他不信,还硬要他往里看。

裴清好整以暇地坐定,一点头颅:“你傻了么?”

“我没有!它那么那么大!”玉颜急切地比划,一转头,发现水池不过寻常大小,即使有她所说的巨龙,也不可能容得下。玉颜瞪大眼:“这个水池刚刚明明——”

裴清一笑,扣指一弹,连池水都渐渐消失,热气散去,硫磺的味道无处可寻,地面亦是平坦,哪有先前所见之景。

“怎么样,我的戏法是不是不比你们妖灵的差?”

玉颜惊呼一声:“好厉害!再来一次!”

裴清提着她的领子把她往外扔:“你随便闯进来我还没跟你算账,还要我再变一次,你想得倒美。”

裴清额上两块明显的疤让她想起刚刚那条可怜的龙,也不怪裴清赶自己这件事了,玉颜扯着他袖子蹭了蹭,笑嘻嘻地走了。

有人看到她从后院出来,盯了她一路,她回对方一个笑,出了灵芝屋。

裴清在她转身时变了脸,冷冷望着她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裴清闷声咳嗽,衣袍下的身躯渗出一丝浅薄的血色。

“裴清啊裴清——玉颜妖怪,你到底是不是我要等的人?”

扑通一声,骤然出现的水池里多了一条凫水的龙尾。

山中风云变色。

陵越顿住伸向牛膝的手,凝视天色许久不作声,等他眼角微涩,风已携着卷云压至头顶,陵越再次看一眼牛膝,从长相普通的草本旁走了过去。

忽而大雨倾盆,陵越在栅栏前碰上打了伞要来寻他的百里屠苏,一问发现玉颜还没回来,正要出去找,一只矫健的白狐托着一朵桃花几步跳了上来。

花瓣一片都没有湿。

陵越蹲身拾起桃花,百里屠苏打着伞替他挡住雨水,陵越与白狐视线平行:“多谢。”

白狐昂首发出低嗥,摆动狐尾,消失在迷蒙的风雨中。

百里屠苏望着陵越半湿的肩头,拉着他往屋里走:“师兄,先去换个衣服。”

陵越迟疑着点点头,握着那朵桃花不经意地拂过腰间。

不可否认,他的心里,越来越舍不得腹中这个胎儿。

即使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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