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怀里一只猫

魔戒ALET,古剑苏越,少年狄芳,阴阳师博晴……墙头无数 【大写的生子狂魔】 微博:公子怀里一只猫

【魔戒AL】山行

*投喂颗糖

*甜度50%

*交心莫过结伴同行

《山行》

这是他们跟随北方游侠流浪的第五天。

五天来,他们踩过北方尚未完全解冻的河流,在刺骨的冰渣里紧蹙眉头;他们住过牧民安身立命的营寨,在映天的篝火下痛快畅饮;他们见过清呷一声划过天际的鹰隼,在破土的嫩芽前喝下热汤。

阿拉贡知道莱戈拉斯愿意跟随自己的原因。

他只是默不吭声,不去提起。

有时候,他会看到莱戈拉斯攀上最高的树木,试图眺望群山之外的故乡。

当日,他们从北方离开之时,阿拉贡曾问莱戈拉斯:“你是愿意回瑞文戴尔送信,还是与我一道?”

莱戈拉斯横臂胸前,调皮地笑:“当然是跟着你啦。”

阿拉贡忍俊不禁:“为什么?”

莱戈拉斯冲着他眨眼:“都知道,埃尔隆德大人是全中洲最有名的智者。”

阿拉贡反问:“那又如何,你们不是都认识上千年了么?况且……?”

莱戈拉斯笑容满面:“况且什么?”

阿拉贡斜眼看他:“没什么,明明是我在问你。”

“噢,”精灵仍旧调皮,跳上身后的树就开始晃起双腿,“最有名的智者,当然会看出我的心。”

阿拉贡皱眉:“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让他看出的?”

莱戈拉斯挑挑眉,没再说话,只是盯着东边的月亮发呆。

阿拉贡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出神,宠溺地摇着手唤回他的神思:“嘿莱戈拉斯。”

莱戈拉斯拿出看月亮的端正态度,转而神情莫测地盯上阿拉贡的脸。

阿拉贡要去牵他的手,结果高度太高够不到,便只好捏了捏莱戈拉斯晃来晃去的靴子,轻声说:“你真的要跟着我?”

莱戈拉斯挣出脚,轻盈的身躯站上枝桠,微笑说:“直到那一天来临。”

阿拉贡好奇地问:“哪一天?”

莱戈拉斯眨眼说:“你觉得呢?”

阿拉贡坦诚地回答:“猜不出。”

莱戈拉斯哈哈大笑,笑完之后,他让阿拉贡去收拾出行要用的东西。

“别忘了最重要的金子和食物。”

“放心吧,”阿拉贡微微前倾上身,“保证无一缺漏。”

阿拉贡转身离开的时候,听到他从高耸的树枝上跳下来,小声而坚定地说:“直到死亡来临。”

阿拉贡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他猜莱戈拉斯一定没有想到他的耳力比一般人强得多,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吐露心声。

说是落荒而逃其实也不准确,阿拉贡始终挺直了脊背步履矫健。

一切都很正常,除了他面上莫名涌起的痛苦神色。

游侠们走走停停,莱戈拉斯抗议过,说这也是一场行程,怎么可以随时随地想休息就休息。

阿拉贡拉住他:“莱戈拉斯,这是迁移,不是行军。”

莱戈拉斯皱眉:“迁移的速度和整齐程度也可以看出一支队伍的水平。”

阿拉贡没有办法,只好说:“莱戈拉斯,你不能把你战场上学来的东西全都用在生活上。”

莱戈拉斯问:“为什么不能?”

阿拉贡摊手笑:“至少你现在就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战友。”

莱戈拉斯一愣,阿拉贡立刻解释说:“是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战友。”

莱戈拉斯找回声音,轻轻地说:“我并不理解。”

“这都听不出来吗?”阿拉贡笑他,“愿世间再无战争而已。”

也就只是愿望而已。

莱戈拉斯终于发笑。趁着莱戈拉斯发呆的功夫,阿拉贡扯着他的脸往外拉,快速捏出几个鬼脸,莱戈拉斯掰下他的手要把他揍成猪头。

阿拉贡边逃边笑说:“这是为我刚刚费了那么多口舌取的一丁点报酬。”

莱戈拉斯展露微笑,稍微收敛了一些力道,照旧将他揍得抬不起手。

必须淌过北方尚未完全解冻河流的那一天,莱戈拉斯踩着薄冰如履平地。

莱戈拉斯率先到达彼岸,他站在枯萎的草丛里紧蹙眉头看阿拉贡艰难地跋涉过刺骨的冰渣。

阿拉贡一过去,莱戈拉斯就凑上前问:“冷不冷?”

阿拉贡一怔,立刻抬手拍上他的肩膀,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说:“不冷。”

游侠的大部队跟在阿拉贡身后,副首领挤眉弄眼地调笑:“莱戈拉斯,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们?”

后面一帮人齐齐啧了一声,嘟囔着“你得了吧”“冻着了就脱了鞋自己搓一搓”“哎呀这么一说我的鞋子也进水了”之类的话。

所有人在寒风中热切地笑。

到达牧民们安身立命的营寨,没等莱戈拉斯反应,他便被几个穿着厚厚冬衣的姑娘拉去一旁嘀嘀咕咕。

阿拉贡等了半天等不到人,最终摸去了她们集会的地方,在帐篷外假意咳嗽:“咳咳,莱戈拉斯我们等着你喝酒呢。”

莱戈拉斯泰然自若地走出来。

阿拉贡忍不住捅了捅他的手肘:“她们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
莱戈拉斯微笑:“一切。”

阿拉贡盯着他的脸,忽然就轻轻摸了一把,故意轻薄说:“唉,到哪里都有人爱的脸啊。”

莱戈拉斯拍开他的手,没有半分得意,也没有半分谦虚地收下这份夸奖:“在人类看来,精灵不都是这样?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阿拉贡只想翻白眼。

于是他拉着莱戈拉斯在映天的篝火下痛快畅饮,逼问他觉不觉得自己其实长得也挺像精灵的。

莱戈拉斯举着酒杯微笑不语,到最后被问烦了,一巴掌按在阿拉贡肩头,咬牙切齿地说:“埃斯特尔你要是再这么聒噪,我就把你扔出篝火喂外面的狼。”

阿拉贡一下子就清醒了。他坐正了去看莱戈拉斯的脸。

像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,莱戈拉斯静静地坐在原位,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意冲他扬了一下酒杯。

阿拉贡无比感慨精灵一族的角色切换速度,绝对是中土第一流的水准。

在看见清呷一声划过天际的鹰隼时,他们正要花几个晚上攀登一座高山。

为了庆祝行程过半,游侠们在山脚下搭起炉灶。

阿拉贡拉着莱戈拉斯在破土的嫩芽前喝了两碗热汤,暖暖和和地准备入眠。

莱戈拉斯身手灵活地爬上一棵树,借着夕阳的光望向远方。

阿拉贡沉默下来,他知道莱戈拉斯愿意跟随自己的原因,但是作为一个平凡的人类,他并不能够去提起。

五天之后,他们翻过雪山,开始漫长而危险的下山之旅。

一贯机灵的副首领在深山里找到了原住的山民。

游侠们欢呼起来,纷纷拿出钱财要去换饱腹的粮食。

阿拉贡没有阻止,因为莱戈拉斯告诉他,他曾来过这里,知道他们都是些与世无争的好人。

阿拉贡问:“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?”

莱戈拉斯说:“有些事情,几千年都不会改变的。”

于是阿拉贡也在前行之列。

夜里面,山民们让出房子请他们居住,他们推辞了,山民们就在屋外点起篝火,载歌载舞地欢迎他们。

阿拉贡和莱戈拉斯肩并肩坐在人群中央。

阿拉贡昏昏欲睡,飘渺的歌声传入他耳中已变得模糊不清,他慢吞吞地吐出几个音,问几百年前就听过这歌的莱戈拉斯:“在唱什么啊?”

半天没有声音。

就在阿拉贡以为莱戈拉斯早已睡着的时候,忽然听到他开口,语调平静而暗潮汹涌。

“花儿本是心上的话,不唱是由不得自家。刀刀拿来头割下,不死时还这个唱法。”

莱戈拉斯重复了一遍歌词,然而碍于语言差异,阿拉贡并没有听得太懂。

他清醒了几分,说:“没听清。”

于是莱戈拉斯叹息,低着头似乎在斟酌词句,过了许久,他又开口。

Flower means the hearts.

The force fetters our souls.

Who will take your life with threatened swords.

I am still myself unless someone dies.

火光在眼中跳跃,乌云在头顶堆积,但是阿拉贡此时只看得清莱戈拉斯的眼。

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鬼迷心窍,竟然忍不住想问他是否真的在乎自己。

莱戈拉斯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诧异,不过他还是严肃而温柔地点了点头。

阿拉贡浑身一颤:“我刚刚说了什么?”

莱戈拉斯似乎是想翻他一个白眼,却在最后关头忍住笑,忍住痛,忍住所有的一切,平静而无畏地说:“你问我是否在乎你。”

阿拉贡扶额:“是么?”随后又鬼使神差地问:“你的回答……?”

点头可不能算是一个好回答呀。

莱戈拉斯拉下他撑着额头的手,左右看了一下,确认其他人都已经东倒西歪后,微笑说:“我承认,我恐怕是爱上你了。”

阿拉贡完全无法发出声音。

他们又在山民处逗留了两天。

火堆里架着滋滋流油的羊腿,阿拉贡看着莱戈拉斯在一大群少女中间穿梭。

他忽然就跳起来,拉过莱戈拉斯的手把他拽到无人的角落。

歌声又在耳边回荡:“不死时还这个唱法……”

阿拉贡经过深思熟虑,总算问他:“你昨天说的话还算不算数?”

莱戈拉斯睨他:“当然算数。”

阿拉贡终于露出笑容,神色笃定地凑上他的脸,角色调换一般主动说:“莱戈拉斯,我喜欢你,你的回答是?”

莱戈拉斯悄悄叹了口气,贴着阿拉贡的脸轻轻落下一个吻,像是觉得不够,又碰了一下他的嘴唇,这才挪开脸,微笑说:“不死时都是这个回答。”

阿拉贡说:“要是日后让你心碎,那全部都是我的错。”

莱戈拉斯眨眼:“一人一半。”

阿拉贡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啃了个够。

隔了几天,副首领问莱戈拉斯:“下雪天也有蚊子吗?”

阿拉贡又被揍得手都抬不起来。

…………

那是一次非常特殊的山行。

那之后,他们时常因现实种种天各一方。

直到瑞文戴尔的会议召开,护戒队一行九人,共同踏上了销毁魔戒的道路。

而莱戈拉斯始终如他所承诺的那般,一直跟着阿拉贡,直到死亡将他带走。

伊利萨王的葬礼上,没人看见先王挚友的身影。

他们都说,他正要驾船西去。

莱戈拉斯伫立在雕刻圣白树图案的船桅前,捂着将碎的心口嘴中喃喃。

当初那个回答,其实只说了一半。

他会陪着你,直到死亡将你带走。

他会爱着你,直到死亡也将他带走。

I am still myself unless someone dies.

I am loving you until I won't exist.

【山行  完】

注:“花儿本是心上的话”一段来自青海歌谣。

“Flower means the hearts”一段来自作者写的小诗。

关键句:不死时都是这个回答。

至于是哪种回答,你们都看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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